第102章 第102章那是一种绝对的、不留(1/2)
那句潘小卓没听清,陶淮南自己也屏蔽了的话,是一句迷茫迟疑的“小卓,我好像听不见了。”过分寂静的世界像一场噩梦,等到迟骋坐
声音还
陶淮南从小失明,他最依赖的一直是他的耳朵。那一上午短暂关掉的声音,陶淮南很快就忘记了。可他却记得晓东那条语音,晓东语气里的无奈和惆怅刻
暴瘦、剃头、没时间了。
这让陶淮南接下来的每一天,意识世界里都是黑暗的。漫无边际的黑暗几乎吞噬了他,他抱着哥哥,不知道能做些什么阻止这一切。
陶淮南不记得
管只有半节课的时间,陶淮南的冷汗却把衬衫的后背都浸透了。
他脸色白得像纸,不停搓着自己的耳朵。
普通人失去听力还有眼睛,盲人失去听力,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
陶淮南
眨眼看不见光,侧耳听不到声音。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,那二十分钟对陶淮南来说难捱得像过了几个小时。
好
下课时同学问他是不是不舒服,陶淮南说“没事儿”。
那天中午陶淮南只吃了几口饭就吃不下了,迟骋没说他,还纵着他说“吃不下就别吃了。”
午饭后他跟迟骋回教室趴了会儿,盖着迟骋的校服外套,迟骋隔着外套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,第三次失聪之后,陶淮南很小声地叫了声潘小卓。
潘小卓当时正
陶淮南慢慢地问“下午你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吗”
潘小卓马上问“你怎么了”
陶淮南鼻尖上还带着刚才的冷汗,眼睛对不上焦,向潘小卓的方向微微侧头,轻声说“我有时候听不见声音了。”
潘小卓吓得扑棱一下
陶淮南摸了摸耳朵,手指都还
潘小卓瞪着陶淮南,有半分钟的时间没说出话来。
两个都是乖学生,潘小卓还是班里的学习委员,他俩从来没惹过事没闯过祸,下午一请假老师就给了。
潘小卓说陶淮南不舒服,想陪他去打针。老师痛快地给了假,让他们去校医院,还让潘小卓照顾好陶淮南。
两人没去校医院,偷偷跑了出去。
查了一下午,能做的检查全做了,陶淮南身上不揣钱,钱都是潘小卓给垫的。几种听功能全测了,声导抗做了,耳蜗电图也做了,可这一下午却什么都没查出来,没有器质性病变,耳朵好好的。
潘小卓哆哆嗦嗦地问医生“那是为、为什么啊”
医生是个年长的教授,戴着厚厚的眼镜,说可能是神性的,不要太担心,又问家长呢。
潘小卓说“先不想让家里担心。”
医生又说了遍“没大事儿”,问“高几了”
潘小卓说“高三”。
教授看了看他们俩,话说得挺温和,说好治,还是要跟家里大人讲,别害怕。
医生还是见得多,不慌不忙地告诉他们别担心,只是重复了好几次要跟家里讲,还说下次可以跟家里大人一起来他这儿看看。两个小孩都不笨,知道医生只是没想加重他们的心理压力,真没事儿的话就不用反复强调让大人来了。
老教授把话说得那么委婉,只
“这个癔症性聋呢,它不是说你就真聋了,毕竟咱们功能都好好的,是不还是受你神方面的影响,压力太大啊,受了刺激啊,都有可能。我也有些患者,什么刺激都没有,做了个害怕的梦,醒来就突然听不见了,所以没关系,别担心,能治。”
潘小卓拧着眉问“那得怎么治呢”
教授又看看他们,才慢慢地说“这得去神科,如果是器质性有病变可以
一个可能是“癔症性聋”砸下来,这四个字怎么看怎么听它都不带个好样。
大夫的话乍一听像是挺宽心,毕竟耳朵没坏。
两个小孩趁晚休之前回了学校,
陶淮南“嗯”了声,知道耳朵没坏多多少少宽了点心,低声道“考完再说吧。”
潘小卓很担心,却又安慰他“没事儿的,你别害怕。”
陶淮南点头,说“我不害怕。”
那时候陶淮南的确是不害怕的,耳朵只要没坏就行。
可事分两面,耳朵没坏还听不见,一旦治不好就一点办法都没了,连戴助听器的机会都没有。耳鸣、声音小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