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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着两碗水, 看着里面融在一起的血滴,对我道:“大人,都融合了, 这……”跪下的三人中最中间的是个美丽的女子, 旁边是一瘦一壮两个男子。
女子捏着手帕讶然道:“啊?怎么会都融合了呢,那船儿到底是谁的孩子。”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,婴儿正对她笑, 她也露出慈母的微笑。
“一定是我的,那夜我是酉时上的船,先与她欢好。”瘦弱男子急切说道。
“虽是你先上的船, 可又怎么证明这孩子恰好是你的种,欢儿说你在这方面颇为无能, 你们成亲这么久都没孩子,居然这么巧, 刚好我和她那夜好了后就有了孩子, 族长,你也是男人, 你说说看,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。”强壮男子不服道。
老子捏了捏眉心,这样的事,能不能少tm来烦我~
老子屋里还有一堆帐要算。
“滴血后发现船儿的血跟两个人都能交融,这可如何是好?”女子神色忧忧, 看着我,又看看眼前的孩子。
我蹲下身,仔细看了看孩子,又看了看身旁两人,然后指着强壮男子道:“是他的,认爹吧。”
那瘦弱男子当即不服,问道:“族长凭何断定?”
我指了指那婴儿的眼皮,又指了指强壮男子的眼皮:“看见没,都是双,而这女子和你都是单的。”
双眼皮是显性基因,单眼皮是隐性基因。
可我能这么解释么?
“神灵赋予血脉连接,最重要的便是眼睛,不像母亲就必然要像父亲,他的母亲是单的,可他是双的,那必然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双的,你看看你们俩,比较比较。”
孟阳赶紧拿出了铜镜,然后两个人照了照,瘦弱男子瘫坐地上,哭声连连,强壮男子扶起女子,又抱过孩子:“娘子,我们这就回家。”
然后两人冲我三鞠躬,便走了。
瘦弱男子一下没了老婆孩子,整个人失魂落魄地站起来,像个活尸一样一步步挪向门外。
我等他们走了,赶紧又回到屋内开始算账。
眼前堆积如山的账本算的老子眼花,孟阳欲言又止,犹豫了好几次,说道:“大人,林地这种胡乱苟合的风俗,是不是该改改了。”
“是该改。”我算完一本,扔到一边,又拿过下一本,“但不是现在改,还不到时候。”
孟阳不解,我看着他道:“等大家都富裕起来,我有办法让他们改,现在强改,只会激起民愤。就比如方才那个欢儿,你看她和孩子亲爹浓情蜜意,我若强行设置障碍改变这种随嫁随娶的习俗,恐怕他们就要想办法杀那个原配了。”
在刑侦手段约等于零的当下,杀个人,只要做的隐秘,几乎很难找到凶手。
孟阳似懂非懂点点头,看着如山的书简,对我道:“大人,你过来是养病的,怎么来了之后就没歇过,甚至连睡觉时间都没了。”
对啊,老子也很想知道,老子他妈命中带劳吧,怎么不生在劳动节呢?
从我穿过来,到现在快走了,就没消停过片刻。
一来就被逼着练剑打仗,然后是挖河道,救景云,劫宋公,劫完宋公以为可以休息休息了,谁知景云又搞事,被逼着四处辗转,如今楚国初定,我想找个地方躲躲懒,没想到来林地后更忙了。
无它,全是因为钱。
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,我一坐上族长这个位置,要账要钱要人的信简就跟雪片似的飞扑而来。
屈云庸和屈云毅卡在四兄弟中间,不上不下,从小就没被当成继承人抚养,所以对氏族各种事比老子还茫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