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-60(5/48)
心情大概和很久之前,在一件即将丢弃的夹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纸币时大差无几。以至于忘记了来图书馆的目的,随手在书架里抽了一本书,站在她斜对面,背倚书架,心不在焉地细读起来。
直到有一个男生三番五次地从旁边经过,陈桉抬头看他时,他的余光留在应倪的腿上——
长裙的裙摆随之上卷,露出的两条光洁的腿的肌肤比雪还细腻。
陈桉收起书,盯了男生一眼,男生目光躲闪地走了。
之后。
原本打算回座位继续学习的陈桉,就着那本书,背身挡在应倪身前。两个小时的时间里,从第一页翻到了倒数第三页。
读到尾声时,身后忽然传来窸窣的响动。
应倪醒了。
他的视线停在一个句号上良久,要很费力才能接着往下看,同时,又不可自拔地关注身后人的动静。
“痛死了。”余光里,应倪歪头揉着脖子。
手里的书似乎有千斤重,放下的速度很缓慢。他将书插进原来的位置,应倪从他身旁经过。他动作一顿,微微偏过头。
目光相撞。
他以为应倪会露出诧异的目光,甚至期待她说出“是你啊”。然而她只是和陌生人擦肩而过时随意的一瞥。
表情淡到让陈桉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站在这里。
以及开始思考。
他对她的情感,到底到了何种程度。
身体给的反应比大脑更快速,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,醒来后,呆在床上很久。
那个点已经快要迟到了,从厕所出来的罗瓒见他还在床上,又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,问他是不是生病了。
陈桉不知在看哪里,低垂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道淡淡的阴翳,几秒后,才缓慢地摇头。
平日里陈桉都是起得最早的那个,从不赖床也从不迟到。罗瓒着急道:“那你快下来啊!”
陈桉不说话,胳膊肘压着被子,整个身体像被冻僵了一样。
罗瓒莫名其妙,爬上床去扯他,“怎么啦?”
陈桉抓住被子,不知是没睡醒,还是别的缘故,声音有点哑,“你先走吧,帮我请个假。”
罗瓒见他不在状态,去摸他额头,“是不是发烧了?”
陈桉挪开他的手,语气和羽毛一样轻,“有可能,我等会儿去一趟医务室。”
考勤算到德政分里,与奖学金挂钩,罗瓒犹豫了会儿,叮嘱了几句后便拎起书包走了。
门关上的瞬间,陈桉直直躺了下去。
他望着天花板,感受到被湿糯布料包裹的身体一点一点消殆下去,脑海里全是一双修长细白的腿的影子。
……
夜晚的山间寂寥无声。
微弱的光芒透过纸张相接的缝隙钻进来,投在凹凸不平的桌面,拓出一条淡淡的阴翳。
陈桉站起来,指腹贴着卷间的缝隙,从上往下一一摩挲而过。
光影随之变化,断断续续,忽明忽暗。
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?
是一颗急于表现自己的决胜球,是一场旖旎潮湿的梦境。
也是指尖下。
看着他们如胶似漆,通宵写过的一张又一张堆积成山的数学试卷。
陈桉勾起纸张的一角,它们没有看上去那样柔韧,一碰就碎。他一张一张地撕下来,不放过任何边角,随着越来越多的月光透进来,玻璃恢复了原本的面貌。
其实他这辈